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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反派三:權傾朝野一枝花(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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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元琛被他一句話懟得無言以對, 但他心中是不會認為這奸臣好看的,所謂相由心生, 他這般惡毒心腸的人,明眼人便是看著他這張臉,就應覺得醜陋至極。

皇帝在心中極盡所能的詆毀長生羨, 努力保持著自己的憤怒之情,妄圖在未來的某一天裏將之擊倒, 重振皇室之威。

長生羨似笑非笑看了他一會兒,又轉過身回去,坐到桌案前的椅子上,漫不經心道:“其實臣確實還挺喜歡陛下的,畢竟像陛下這般有活力的皇帝還真不多。”

他似嘲笑似讚賞般一聲嘆息, 唇角弧度略顯桀驁,眼眸裏卻好像真的對翰元琛欣賞不已, 甚至多出了幾分喜歡來。

翰元琛咬著牙沒說話,長生羨便也不再看他, 他隨手從身旁的書架上抽-出來一本游記,隨便翻了兩頁, 便發現這本游記的作者還擅長繪圖。

“這圖倒是畫得挺好, 寫得就一般般了,只是原來陛下還喜歡看這類游······”

‘記’字未說完, 長生羨的聲音突得停了下來, 有些詫異的看著手中的書, 而後擡頭望向翰元琛, 微微挑了挑眉。

“幹什麽?”

翰元琛被他探究似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,忍不住惡聲惡氣道。

但長生羨不僅不生氣,還將那般探究的目光變成了稍帶暧昧的目光。

他笑著把翰元琛從上到下看了幾遍,這才長嘆一聲,緩緩道:“是臣之過。”

翰元琛沒有說話,他不知道這奸臣又在搞什麽鬼,說不定又是在想著怎麽折磨他,反正他不信長生羨此人會真的悔過。

但長生羨繼續嘆道:“先帝將陛下托付給臣,臣卻沒能盡到責任,此乃臣之過矣,陛下放心,臣明個就命禮部尚書擬旨,為陛下選秀,定能選出讓陛下滿意的人來,否則陛下日日產生這些奇怪的想法,臣萬分自責啊。”

翰元琛皺著眉頭打量了他一陣子,半響才匪夷所思的說:“你什麽意思?”

好好的要給他選秀,難道這樣欺辱他還不夠,還想再安插人到他枕邊?

然而長生羨卻一副‘我全都懂’的模樣,甚至帶著點暧昧道:“陛下不必多說,憋久了對身體不好,特別是陛下這等成年男子,血氣方剛,臣還是可以理解的,不用不好意思,先帝將陛下交給我,我一定好好照顧。”

“你到底在說什麽?”

翰元琛眉頭緊鎖,根本不知道這奸臣葫蘆裏賣的什麽藥,直到長生羨勾著眸光唇角彎起,而後他把手裏的這本游記翻到中間,舉起給翰元琛看。

“陛下,你在禦書房內都能隱秘藏著這些書籍,想必是憋得太久了吧?”

翰元琛沒聽他的鬼話,他瞇著眼仔細朝他手裏那本游記看去,然後就看見這本明明封面是游記,開頭也是游記的書竟變成了中間是些露骨齷-蹉的······春宮圖。

翰元琛‘刷’的一下從脖子紅到耳朵。

但這絕對不完全是害羞所致,更大的原因是因為丟臉。

長生羨居然在他的禦書房裏發現了這種書?!

還有,為什麽偏偏是長生羨這個殺千刀的!這簡直是一件無法洗刷的恥辱!

而長生羨不僅舉起來給他看,還往後翻了十多頁,指著上面的圖對他說:“陛下,臣就說不要整天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,你看,你果然是看了這種東西才會思想齷-蹉吧?你可是一國之君,沈迷於此道,豈不叫天下人笑話?”

這本游記真可謂是集精華為一身,前面開頭是正經游記,中間是男女那般事情的春宮圖,後半部分就更了不得了,竟是男子和男子的!

翰元琛站在那裏,看著上面令人面紅心跳的圖畫,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在長生羨面前都擡不起頭來,他方才訓斥長生羨和韓連歌有茍且之情,轉眼間就叫人在自己的禦書房裏翻出這等汙穢齷-蹉之書,仿佛坐定了他心中所想,和方才長生羨所說。

——陛下自己心中齷-蹉,便覺天下人都如此。

翰元琛緊緊扣著窗柩,臉色黑紅黑紅的,甚至產生了一種此刻便抹了脖子算了的想法,他此生最難過的就是此刻,在一生大敵面前如此丟臉,這本游記要是讓他知道是誰放進來的,他非得拔了那人的皮縫衣衫!

而長生羨看夠了他黑紅臉色,便笑著將書合起,又放回了原處,懶懶靠在椅背上,甚是開心的笑著道:“陛下何須動怒,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,陛下大了,會沈迷於此道也很正常,只是喜歡女子便罷了,臣可為你選幾位妃子,喜歡男子可不能將人正大光明的召進宮來,還有,將軍乃是我朝棟梁,陛下若是喜歡他,恐怕要遭人非議了,禦書房一向乃辦公之地,陛下喜歡,我改日裏叫人送幾本畫質精良的放到陛下寢宮,至於在這兒,陛下便委屈會兒吧。”

翰元琛將牙齒咬得咯吱作響,指甲陷進掌心裏,看著長生羨那張無比惡劣的笑臉,他便想撕爛他那偽善的嘴臉,但直到半響之後,他才艱難的說:“朕不喜歡男人,這本書也不是朕的!”

“是是是,臣明白臣明白。”長生羨臉上依舊是那種令人討厭的暧昧的笑,朝他隨意揮了揮手,繼續道:“不過這種事情確實無需害羞什麽的,陛下大了自然有需求,你不必向臣解釋什麽?放心,臣不會說不出去。”

“長生羨!”

翰元琛實在忍不住了,一個箭步沖了上去,用力拍在他面前的桌案上,惡狠狠的瞪著他,一字一句道:“朕再說一遍,這本書為何會在這裏,朕根本不清楚,你休要再誣陷朕!”

或許是那種淡漠卻又暗含嘲諷的目光實在令他討厭,翰元琛身體往前,一把抓住長生羨胸前衣襟,將他衣領抓得皺起,繼續惡狠狠道:“別用這種教訓的口氣和朕說話,你以為你比朕大幾歲?要不是先帝,你現在不過是個草莽之人,論得到你來和朕說三道四嗎?”

長生羨對於他的舉動根本毫不在意,他甚至微微掀了掀唇角,從喉嚨裏溢出一聲不屑的嗤笑來。

“嘖。”

他將翰元琛抓著自己衣襟的手指一根根扳開,慢條斯理撫平衣上褶皺,甚至沒有一丁點兒忌憚,全然是不屑的目光。

“陛下說得對,沒有先帝,臣如今不過是個草莽之人,但那又如何,如今坐在你面前的就是臣,你無何奈何的也是臣,你身為皇帝又能怎樣?”

他從靠著的椅背上坐直了身體,背脊挺直,容顏冷漠,長生羨甚至伸出掌心輕輕拍了拍翰元琛的臉,肆無忌憚道:“我讓你今日生,你便能坐在這裏,我讓你今日死,明日皇位上便換了一人,陛下,你可莫要消磨臣對你的情分,臣······一向脾氣不怎麽好。”

雖是羸弱之身,但長生羨此刻挺直背脊,散去慵懶,仿佛一尊漠然神邸聳立於翰元琛面前,讓他壓抑得無法喘息,但聳立於他面前的神邸卻只是拿淡漠目光一掃,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。

翰元琛陷入掌心的指甲幾乎要破入皮肉,讓他生出一股劇痛來,但他卻仿佛絲毫未察覺,只是死死盯著面前背脊挺直的男子,他淡漠面容俊美而又無情,一如高高在上的神邸般絲毫不在乎腳下螻蟻的苦痛。

而翰元琛此刻就是他腳下的螻蟻,哪怕他身居皇位,乃是天都皇朝之皇,世人也只看得見長生羨。

翰元琛死死咬著牙,舌尖嘗到絲絲血腥味,他知道,那是他的不甘心,不甘心身為皇帝卻要將性命置於他人之下,不甘心當初先帝識人不清,才釀成如此禍患無窮,但他此刻什麽也不能做,甚至受了折辱也要獨自承受,將這苦痛一口口吞下,只為某一日的生機。

他償著舌尖的血腥,一字一句道:“今日你折辱我,可曾想過,他日你敗了,又會是怎樣的結局?”

長生羨看出了他的隱忍和不甘,但那又如何,他並不在乎,他只是笑著對翰元琛道:“臣永遠不會敗。”

“沒人可以永遠不敗。”

翰元琛眼底漆黑一片,連著語氣都不大能聽出情緒來,但長生羨卻張狂一笑,覆又靠上身後寬大椅背,甚至還很囂張的把腳擱在桌案上的一堆奏折上。

“陛下記住了,臣永遠不敗,要麽贏,要麽死,除了我自己,誰能殺得了我?”

翰元琛就站在桌案面前,看著他囂張肆意的把腿擱在桌案上,還晃了晃,半響,他眼中黑暗退去,甚至還露出一個笑容來,只是眸光平靜無波,他道:“希望丞相永遠都能這麽自信。”

“這是自然。”

長生羨拿拇指上帶著的白玉扳指磕了磕桌面,清脆的聲音讓他面上勾起微微一笑,笑罷,他收起那般張狂神色,把腿從桌案上放下來,雙手交握,正襟危坐道:“好了,關於陛下能不能把我怎麽樣的事情已經討論完畢,現在我們該來談談陛下你的問題了。”

他擡起頭,甚至帶著點寵溺道:“我看賀蘭家的賀蘭夕就很不錯,身材也很好,腰肢柔軟,床第之間陛下定能盡興。”

翰元琛方才還平靜無波的眼眸瞬間一僵,接著咬牙切齒道:“不勞你關心朕的床第之事。”

“啊。”長生羨惆悵的嘆了口氣,悲傷道:“看來陛下還是喜歡男人,這可怎麽辦才好啊,翰元氏的血脈眼看著就要斷絕了。”

“長生羨!”

又是一聲可以震耳欲聾的聲音,然而殿外守著的內侍們卻已基本習慣了這一遭,連個好奇表情都沒有了。

長生羨調戲完小皇帝之後,這才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,開心而又欠扁的湊到翰元琛面前繼續道:“臣差點忘了,賀蘭夕和天都城的大部分女子一樣,都喜歡臣,畢竟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,陛下這般長相,看來只能喜歡男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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